念卿Gentiana macrophylla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同归 长远十二时辰[午时]

五二零快乐!!


本文架空朝代,太傅祖×皇子(后期登基)宋,代忘川设定!!!


希望大家食用愉快!




泰安十三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都要格外冷些,清晨刚落了雪,便被一阵阵寒风吹得斑驳了一片,红墙绿瓦也被这薄薄的雪匿了痕迹,拐角处的桂花树在风里瑟缩着,显得有些凄清。




转角处清俊的少年拢着斗篷,快步走向不远处的国子监,朱红色的大门虚掩着,风一吹就吱吱呀呀的叫了起来,少年纤长的手指握住门环,一推便进入院内,又推开一扇雕花木门,一股暖流扑面而来,少年抬头一看,内里已有了不少人落座,案前笑意盈盈的祖冲之一边翻着算学书籍,一边用指尖一下一下的扣着桌面,不知道看见了什么令人欣喜的东西。




“长庚来迟,请太傅责罚。”刚才拢着斗篷进来的宋应星朝着祖冲之拜了拜,祖冲之抬起头,眼眸深邃,让人无法捉摸到他心中所想。




“无碍,蜀王殿下来的并不迟,还有几位旁系的公主未到,算不上迟。”祖冲之笑了笑,继续埋头看书,风吹的窗扇吱呀吱呀的响,约莫过了一柱香功夫人才到齐,祖冲之拿起桌上的戒尺站起来,开始上课。




“太傅似乎才刚及弱冠?约莫有二十四五,可为何听闻他至今尚未有心仪之人,甚至都不愿与他家结亲?”边上德妃所生的皇子凑过来问宋应星,宋应星也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了笑。




“皇兄不妨自己去问问?”宋应星手下的笔一直没停过,一行行娟秀的楷书,在宣纸上泛着点点的水光,说已经写完最后一行,抬头对上祖冲之似笑非笑的眼睛,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宁王殿下,不要和蜀王殿下聊天了,等我把这点讲完,你们再聊也不迟。”祖冲之还是那么一副笑意盈盈风淡云轻的表情“散学后蜀王殿下请留一下,您前些日子的课业有些疏漏之处,臣斗胆占用一下殿下的时间。”




“老师言重了。”宋应星连忙站起来作揖,少年方及弱冠,眉眼间还未有凌厉之感,眉目低垂时,温顺乖巧的让人不禁心生怜悯,祖冲之看见眼前单薄的少年,心里一紧。




“虽为皇后嫡出,但蜀王殿下似乎并不得圣上欢心,各类吃穿用度比起其他侧妃所出的皇子公主也都差了一大截,现在无论见谁如此谦恭,礼法周全,不知皇上是怎么想的,居然会冷落他……”祖冲之心想,一边抬手示意让对方坐下,拿起戒尺又开始讲刚才还未讲完的算学。




窗外的风也渐渐平息下来,一个时辰的时间转瞬即逝,祖冲之在门口一一拜别了诸位皇子后,转身对室内仅剩的宋应星作揖,宋应星垂手而立,正是公子如玉。




“殿下,您最近的课业常有不该出现的错误。”祖冲之虽然脸上还是笑,但眼中却丝毫没有笑意,深邃的眼眸里满是审视。




“老师何出此言,长庚本是中庸之才,承蒙老师不弃……”宋应星看起来面色有些惶恐,但这拙劣的伪装,哪里能瞒得过从小便阅人无数的祖冲之,祖冲之看见对方的反应,反而松了一口气,耐心的去和宋应星讲解他故意写错的部分。




“蜀王殿下,定非等闲之辈。”






——————




京师的冬天去的快,才刚刚跨上三月,柳梢便已染上了绿色,经过一整个冬天的酝酿,春天来得格外迅猛,才几日,花便开了满枝,连带着嫩黄也一并染上柳枝,各色杂糅,在和煦的春风里摇曳。




经过一整个冬天的重重布局,祖冲之已经成功的把单纯的小皇子宋应星按在了坑里,在和谐的宫廷里长大的小皇子,怎么能比得过在人世间摸爬滚打被府里的各类夫人嫡子庶子明里暗里折腾得死去活来的祖冲之呢?前面几任皇帝子嗣稀少,加之现在的皇帝并不崇尚勾心斗角,宫里的皇子公主可能就心眼多几个,但是基本上没有实战演练,被忽悠的团团转也无可厚非。




短短两个月,祖冲之就把宋应星藏拙的整件事情摸了个明明白白,皇后嫡出的两位皇子一共八百个心眼子,虽然给这位嫡次子分了一多半,还是比不上人精祖太傅。




今年春日不知为何迟迟不落雨,田间地头都是祈雨的农人,皇上也急得团团转,流民越来越多,其状凄惨,看一眼便心惊胆战。




“老师,流民如此之多,该如何是好……黎民百姓如何才能安居乐业……”宋应星站在城楼上,看着眼前聚集的流民,他们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看一眼便触目惊心。




“殿下,济苍生,安黎明,当为国之大计。”祖冲之站在宋应星身侧,凝望着远山“殿下,可想好了?”




“请太傅教我济世安民之术。”宋应星转身虔诚下拜,祖冲之拂袖,拉住宋应星的手“殿下要学,便要做魁首,济世安民,要坐到那个位置。”




“学生谨记。”




“臣便助殿下一臂之力。”祖冲之躬身,一身青衣下是铮铮傲骨,青涩的皮囊下,是才高八斗的自矜,是愿为万世开太平,先天下之忧而忧的灵魂。






拉拢人心的过程比想象中要更加顺利,到第二年的春日,朝堂里一多半便已经是宋应星的人,唐朝的皇帝及其反对结党隐私,这些事情虽悄无声息,但也不免有人会走漏一些风声,朝堂里一时间人人自危,而建党隐私之事向来会与皇子扯上关系,皇帝虽然年老,但并不傻,已经对不少皇子有了猜忌之心。




宋应星在皇帝的盘问下处变不惊,表现极其得体,精湛的演技糊弄了所有人,还顺带得到了皇上的赏识。




“老师,太子之位有皇兄,长庚该如何……?”宋应星关上房门,就在祖冲之边上,祖冲之放下手里的书,清俊的脸庞映着烛火,双目中有火光跃动




“那臣,便借此机会,帮殿下……做掉太子……”






“老师为何对长庚如此之好?”宋应星一把捏住祖冲之白皙的手腕“长庚无以为报,此日渎师,望老师海涵。”




说罢,便把唇压了过去,烛火旁缠绵缱绻,是无法言说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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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的病危来的出乎意料的快,快到祖冲之甚至还没有准备宋应星登基后的所有事宜,宋应星便已坐上了高堂之上的龙椅,前些日子还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已经变成了文帝,葬入了皇陵,祖冲之在朝堂上俯首而立,眼神坚毅 早已不是当年的太傅,而早已调任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新皇登基,改元平疆。




前任皇帝的大丧整整过了两个月,而祖冲之这两个月也没闲着,一边修正前人书籍中的错误,一边准备修整朝堂编制,整个人忙碌到一个人恨不得掰成两个用,两个月之内,他近乎没有合过眼,极度的劳累和困倦,让每次宋应星来找他的时候,都会被宋应星一顿好说。




“老师在忙什么?”宋应星脱了龙袍,穿着一袭玄色衣袍就黏黏糊糊的来找祖冲之,拢着祖冲之的腰看着他演算。




“陛下为何如此有闲情逸致。”祖冲之搁下笔,收拾面前散乱的宣纸。




“老师,一起去赏花么?”




“陛下,臣要修编朝堂编制,恐怕不能……”祖冲之往后靠了靠“望陛下恕罪。”




“老师怎么又喊我陛下,老师唤我的字便可。”




“长庚啊……”




“老师,我在。”




祖冲之往宋应星怀里蹭了蹭,宋应星身上的檀香味似乎已经融入了他的骨血,触之便心安。




“老师,我此生不立后,不纳妃,就守着你。”




“好。”




——————




生命总是脆弱的,千古不变的生老病死在每时每刻上演,为了修编历法熬了半年的祖冲之还是没能抗住,前些日子精神抖擞的少年转眼缠绵病榻,日渐消瘦,仅仅半个多月的功夫,便气息奄奄。




“陛下,臣食言,望陛下恕罪……”祖冲之见宋应星满脸担忧,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拉住他的手“下辈子,臣依旧为陛下引路。”




“文远……别把我扔下……”宋应星几乎慌乱的握住祖冲之瘦削的指节“老师,我遍访天下名医,为你医治,你不会……”




“长庚啊,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记住,以天下为己任,爱民,护民,别辜负我教你的帝王之术……”祖冲之靠在宋应星怀里,表情恬然“长庚,你定要让天下河晏海清……下一世,我们继续相守……”




“老师,不会的老师,你不会出事的……”




“老师?”




宰相祖冲之薨逝,追封安国公。




五十年后,景帝宋应星崩,未有子嗣,立其兄长之子为太子,而后继位为帝,弘帝宋应星在位期间,天下安泰,仓廪丰足,万国来朝。




“老师,我没有辜负你的期望。”




——————




祖冲之扒拉开面前堆成小山的数学书籍,转头走出办公室散心,春日阳光和煦,杨柳依依,转角的桂花树也已经长满了绿叶,及其喜人。




祖冲之抬头看向前方,有少年逆光而来,恍如神明。




“宋同学早上好呀。”祖冲之笑了笑“是准备去吃早饭吗?”




“祖老师一起吗?”宋应星自然而然的拉起祖冲之的手,祖冲之有些恍然,往前种种从眼前划过,随即消失。




“罢了,珍惜当下吧”祖冲之喃喃自语。




“什么?”宋应星问。




“没什么,走吧。”




盛夏的初遇,又在下一世的初夏重逢,兜兜转转前世今生,轮回百世万年,依旧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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